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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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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就醒了,還裝?”雲袖姐冷冷的聲音。

楚越無法,只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睜開了眼睛,迅速四周瞟了一眼,雲袖姐冷著臉站在床邊,老楚遠遠的站在窗邊,揚子、歡兒和商靜在一角聊得正歡,反正看不出有誰特別擔心的樣子。

“那個,雲袖姐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只有做出病危的樣子來博取同情。

聽他開口了,大家紛紛轉過頭來,老楚哼了一聲,開門走了。揚子、歡兒、商靜圍了上來,臉上表情各異,商靜不要錢的白眼劈裏啪啦掉了一床,揚子一副哥們你可以啊的表情,歡兒就是我懂我懂的樣子。

“死了倒好!”雲袖姐說:“你真是為我們長臉!”

醫生進來,檢查了一下,說:“沒事了,休息一下,吃點好的,再觀察觀察。”

從出事後,楚越又氣又急,加上一天一夜沒吃飯睡覺,又大半夜的在顧國強門口站了四個小時,晚上又胡思亂想著解救顧國強的辦法,大清早又去找了邢局,知道了顧國強離開,一下子,思慮過度產生心悸加上低血糖,就這麽倒下了,也不是什麽大事。

只是對老楚家確實天大的事,那些消息鋪天蓋地出來時,楚爸楚媽一開始也是被驚嚇了,只是兩位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,並沒有慌慌張張就上門問罪,而是兩人私下分析了一番,結論是:覺得不太可能,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,性向什麽的不說,就那性格還不至於得罪什麽人,工作上也是小跑腿的,大案要案也輪不到他做主,目標肯定不是他。

他親近顧國強倒不假,他從小性格就是這樣,跟追星似的,既然把顧國強當做了偶像,就會一心一意的追隨。而顧國強本身性格沈穩、又是邢局從小帶大的,所以楚越跟著顧國強,兩老也放心。分析過後,老楚就覺得應該是有人想搞顧國強,不過人家都是刑警隊的,自然會處理,輪不到老楚家出面,老兩口也就不動聲色。

誰知道這傻兒子還搞了這麽一出,沒事都有事了。這且不說,這小子從小到大身體還算皮實,感個冒都是楚家大事,何況是暈倒。聽說他暈倒,兩老就坐不住了,不由也產生了懷疑,到底他和顧國強是不是有那回事。

這醫院一進就沒打算讓他輕易出去。接下來的幾天,心電圖、CT、磁共振、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腎......差不多從頭發尖到腳趾頭都查了個底掉。

隊裏的兄弟、縱橫那幫人、所裏的同事、都來過了,帶著八卦的表情紛紛慰問,楚越覺得他不是病死,他要氣死、尷尬死。

只是他每天盼的那個人卻沒來,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別人,心裏就開始期盼,翻來覆去的自己演戲:

都知道我這樣了也不來看我,是不是還是怪我?他不是說他會處理嗎?

他肯定想來看我的,只是人言可畏,不方便吧。

會不會像電視裏那樣,悄悄放點禮品在病房門口,不好意思進來?為了這個腦洞,楚越一天無數次的悄悄走到門前,突然打開門,空空如也。

難道他真的喜歡我?啊,那怎麽辦?如果他表白的話,我怎麽回答?

..........

楚越每天在自己的小劇場裏翻來覆去。

有天商靜過來,他實在忍不住了,猶豫了半天,還是厚起臉皮低聲下氣的問:

“餵,那個,顧隊怎麽樣了?”

“你還好意思問?”商靜先翻了個白眼,看他那樣又嘆了口氣:“你和顧隊真那個....談戀愛了?”

“瞎說!”楚越一下急了:“連你也這麽說!”

“不是,你們這故事都快傳成梁山伯和祝英臺了,啊,不對,你們是倆男的,反正就是虐戀傳奇。”商靜認真的說:“我被感動了,我覺得我該站你們!”

“商靜!!你!.....”楚越氣得說不出話。

“顧隊沒消息,現在是蘇幕天主持工作,這幾天又出了一個案子,黃靖那組去弄新案子了,‘白色安魂’是張建在負責,沒什麽進展。你和顧隊的那些消息網監也基本控制住了,過段時間也就沒人記得了。”商靜不逗他了。

“那,那他...顧隊現在去哪了呢?”

“不知道,或者旅游去了吧?遇到這種事誰不心煩,估計過段時間風聲過了也就回來了,這也沒什麽,上次他還被誣陷□□小姐呢。”

“□□小姐?那後來呢?”

“後來那小姐自己主動承認了誣告啊。沒事的,你差不多了也滾回來上班,我都忙死了,你在這兒倒是清閑!”

“行,要不是我媽我早出院了。”

“顧隊真和你在一起的話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當隊長了,不過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,看他這麽做,也是為了你可以不當這個隊長。”說著商靜突然憤怒起來,一巴掌打過去:“你哪來的福氣?顧隊這麽牛的人都被你騙到了!難怪你們所的人叫你嬌兒,呸!惡心!”

“商靜!你別胡說八道啊!是不是要絕交?”楚越又羞又怒,然後心裏又有點說不出的味道。

“上班的時候別忘了,三盒面膜來彌補我受傷的心靈!”商靜走到門口,又說:“外加一個月的早餐!”

一直到出院,顧國強都沒有來,也沒有電話沒有信息。

“不語”咖啡館,一如既往的清靜,只有隱約的音樂和淡淡的咖啡香,沈默的老板依然瘸著腿在櫃臺裏忙著,身形很是遲緩,從沒聽過他說話,顧國強覺得他或許是個啞巴,或許就是這種安靜吸引他不時的就過來坐一會。

袁山自從和薛南在一起後,常常是見首不見尾,只要他沒參與到這個過界的事,也是欣慰了。只是不知楚越那個傻小子怎麽樣了,不過有家人朋友圍著他,相信這事很快就能過去。自己摘出身來,置身局外,反而少了羈絆。

張建匆匆進來:“強哥!”

“情況怎麽樣了?”顧國強向老板打手勢再要一杯咖啡。

“目前沒有進展。”張建說:“兩位死者,項飛和徐志達沒有任何共同點,要非要說有,就是兩人都幾乎沒有私人社交,獨自生活著,還有就是都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資料。

和項飛唯一接觸過的一個男人一個女人,女人現在沒有查到,男人是寧深瞳,是個心理咨詢師。我們去調查了,寧深瞳說項飛找他是去和他交流對拒絕治療的病人的心理療法,兩人住同一個小區,所以就交流了一下,也沒收費。項飛晚上接的那個電話我們查了,是從鳳儀山那邊打過來的,但是查不到機主。”

張建把一沓覆印件給顧國強。老板瘸著腿送了咖啡過來,顧國強趕緊說謝謝,有些受寵若驚,因為這裏都是自己取咖啡的。老板面無表情,瘸著腿回了吧臺。

“之前查到了那兩個相同的案子呢?就是以自殺定案的那個。”

“那個案子,當時的背景是這樣的,當年分局刑偵隊老隊長還在,陸少峰陸隊是他的得力助手,在第一個案子發生時,剛巧也發生了一件大案,在大案中老隊長遇襲昏迷不醒,調查完沒疑點就結案了,這個案子是老隊長親自辦的案,最後陸隊結的案;第二起發生時,又是遇到一個大案,老隊長在那期間醒了過來,陸隊當時分管了這個自殺案子,老隊長醒了沒幾天還是搶救無效去世了,在老隊長醒來的期間也親自過問了這個案子,陸隊具體經辦,也是調查沒疑點,以自殺結案。”

“那兩個大案是什麽?”顧國強點了支煙,無意識的看著吧臺裏,沈默的老板坐在吧臺後,瞇著眼好像在打瞌睡。

“一個是搶劫銀行、一個是群體事件。”

“嗯,蘇幕天怎麽說的。”

“蘇隊說,一方面這兩個案子時間太長,且已經結案。二來是老隊長親自辦的。如果要重新調查必須得請示上級,再說時間太長了,當時的證物什麽的也都沒有了。他說他會請示領導再私下問下陸隊,讓我們暫時就不要管了,等批示下來再說。一切按程序走。”

張建翻了翻那堆覆印件:“之前那兩個案子被蘇隊提走了,這裏沒有。”

“我知道了,那行。有什麽新情況再說。”顧國強把那堆覆印件裝進文件袋。遞給張建一支煙。

“強哥,你還好吧。”張建有些擔心。

“嗯,我沒事。那個,楚越怎麽樣?出院了嗎?沒什麽大問題吧?”顧國強問。

“啊,他,他沒事。”張建自己覺得有些尷尬,趕緊喝了口咖啡:“出院了,沒什麽大事,就是沒吃沒睡的有點低血糖,已經回來上班了,狀態還不錯。”

“他不回所裏?邢局應該征求過他的意見吧,留在隊裏相對安全點,只是閑話肯定少聽不了,回那邊去或許好一點。沒那麽多閑話。”

“啊,領導找他談了,他不回去,那啥......他說要等你回來。”

“咳!咳!咳!”顧國強一口咖啡噴了出來,嗆了半天。張建又是拿紙巾又是拿水。

“強哥,你沒事吧。”張建有些尷尬的想說點什麽:“看不出那小子也是犟,也挺有情有義,啊,不對,挺執著....”

算了!還是不說了!

“那啥,隨他吧。”顧國強嗆了半天,總算緩了下去,這個不知死活的傻小子,只得囑咐張建:”有出外勤任務時,多照顧下他,他沒什麽經驗,也沒經過大案子。要有什麽事的話,及時給我說。”

“知道了。放心吧強哥。”張建心裏說,是偏心啊。怎麽就不這麽照顧我?不過突然想到每次去現場的時候,他也是要基本確定沒什麽危險了才讓沈白進去工作,不過沈白和楚越不一樣啊,沈白那細胳膊細腿,傻乎乎的樣,遇見壞人一掌就被拍死了,只會罵人哈士奇,真是傻瓜!

顧國強看著張建面帶微笑,不由嘆口氣:“別瞎想,我和楚越沒什麽,我對他和對你們是一樣的。沒事就回去吧。”

張建心想,顧大隊長,說這話虧不虧心?還是答應著走了。

從手機裏調出楚越發給他的十年前兩起案件的圖片,找到屍檢報告,放大,下面的法醫簽名:高永懷。

高永懷,顧國強和他也很熟,分局法醫,兩年前退休了。上一次見他是春節前局裏的離退休職工座談會,他被邢局拉著去了,還和他聊了會。找到高永懷的電話就撥了過去:

“老高,在幹嘛呢?”

“哎喲,顧大隊啊,怎麽想到找我這個老頭了?有事?”老高樂呵呵的聲音。

“嗯,有點問題要向您請教,你現在在哪呢?”

“事情急不?我在外面釣魚呢,今天準備夜釣,明天回來。”

“老高好興致啊,行啊,我來找你,也釣釣魚,放松下。”

“那敢情好啊,我在龍翼山翠溪浣足臺,要過來嗎?要不帶點啤酒過來?我們就著烤魚喝一個。”

“好勒!等我!”

到櫃臺結賬,老板低頭找錢。

顧國強搭閑話:“老板是本地人?”老板頭也沒擡,搖搖頭。

“你手藝不錯,很專業,專門學過啊!”零錢擺在櫃臺上,老板轉身做事,不理。

“謝啦!”顧國強笑笑,性格果然古怪。

在超市買了一堆啤酒、零食,想了想,又到漁具店買了一套簡單的漁具,顧國強不怎麽會釣魚,想著去了怎麽也擺擺姿勢,能學學也是好的。準備完畢,開車往龍翼山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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